似是故人来（明楼×凌远）16
一瞧见明楼坐在院长室的沙发上正盯着自己看，凌远先是莫名的有点儿心虚，眼神儿不自觉的往桌上摆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早餐和午餐那边瞟了一眼。
而后才反应过来，明楼又不是自己什么人，虽说有些辜负人家的好意吧，但是也不至于心虚成这样嘛。
心绪翻动间，凌远只好给自己找了借口——人家明部长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关心自己的身体，他们这平头老百姓自然要觉得诚惶诚恐才正常呢。
“脸色不好？要不然下午先陪你回家休息。”
明楼一开口，凌远更是不好意思了，赶忙回道：“就是一上午都在手术室里，有点儿累了，我。。。吃两口东西就行。吴主任那边还在等着呢。”
话说到一半，发现明楼抿了抿嘴唇有再度开腔教育他的打算，凌远立刻表示自己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吃饭。
桌上的午饭是才送来不久的，又装在保温桶里，打开的时候还冒着热乎气儿。
凌远其实还在发着烧，不过温度不高，面上也没显出来，明楼才只以为他是没吃饭所以脸色不太好，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熬得绵软的鸡丝粥勾起了凌远些许食欲，再加上明长官灼热的目光始终没从自己身上挪开，凌远这顿饭倒真是吃了不少。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已经到约定好的时间了，凌远陪着明楼一起去到神经内科吴主任的诊室。
“凌院长还陪在这儿？家属？”
到底是个部级领导亲临（视察？）看病，为表重视，凌远就很自然的留在诊室里没出去。
吴主任因为专业技术精湛被凌远挖角过来时间还不长，两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私人接触，凌远到这会儿才发现吴主任这张嘴真是没个把门儿的。
凌院长尴尬的咳了一声，没有打算接话。谁知道明楼倒是一派认真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对，家属。”
每隔一阵子明镜就要换个据说很有本事的医生拽着明楼看一次病，问诊、检查、等报告，再熟悉不过的流程，但是这一次或许是因为陪在身边的人不同，所以心底里连一丝厌烦不耐的情绪都没有，反而在欣赏着凌远工作中的一面。
虽然不是自己的专业，不过学医和轮转的时候每个科室都是有所涉猎的，而明楼也算是久病成医，再加上吴主任这位正经的专业人士，三个人就偏头疼这一课题展开了各种延伸探讨。
吴主任首先排除了病理性的问题，确定没有发生脑内病变，再通过对明楼工作和生活状态的了解，基本可以断定是精神层面的诱因为主。
发病时期的药物用量要严格控制，长期服用会对神经造成伤害导致睡眠质量下降，再恶性循环，头痛的发作就会更加严重。
至于放松心情、避免精神紧张、作息规律这些都是老生常谈，明楼也不需要医生的叮嘱，因为在他这里根本就是知易行难。
最后，吴主任介绍了一套按摩的手法给明楼，还当场演示了一次，明长官倒是觉得挺受用的，比从前接触的中医师手法还要好。
“凌院长试试？家属平常多给病人按摩按摩，对病情的控制也有好处。”
也不知这吴主任是真的耿直还是故意打趣，偏偏抓住一句“家属”不放过。凌远自然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只好亲自上手给部长大人服务了一回。
当凌远的手贴上自己皮肤的时候，明楼心里那点儿小兴奋瞬间变成了担忧，异常的冰凉让他意识到凌远情况似乎不大对劲儿。
知道凌远不愿意在同事面前示弱，明楼就尽快结束了这次看诊，反正常吃的药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样，也不用他亲自来开。
之前已经答应明楼今天晚上到明家吃个便饭，想着第一次登门也不好太晚去，虽然看诊结束还不到四点钟，凌远也打算回办公室换个衣服就跟明楼一起走。
刚把房门关上，凌远这客气的请明长官稍坐片刻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只略带着凉意的大手突然覆上了他的额头。
依着明长官这身量，自然不会有什么气虚畏寒的毛病，凌远之所以觉得对方的手凉，原因只有一个——早晨的低烧已经有点儿严重起来了。
“发烧了怎么不早说？”
明楼皱起眉头，心道这能医不自医的话放在凌远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人简直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没那么严重，最近胃里一直有炎症，再加上昨晚可能没有睡好，才有点儿发烧。”相比明长官的紧张，凌远不以为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晚上吃两片消炎药，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其实现在就应该吃药才对，不过凌远担心自己这胃禁不住折腾，万一吃了药难受在明家闹出什么笑话就太失礼了。
“真的没事？”明楼将信将疑。
“论起股票投资您是行家里手，不过我好歹是个医学博士，哪至于连个发烧都能误诊呢。”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一而再的被质疑，凌远也只能无奈的苦笑了。
“那好吧，一会儿阿诚开车，你路上再休息一会儿。”
明楼当然不是信不过凌大国手的医术，但还是非常不放心。不过想到好不容易把凌远约来明家，也有点儿舍不得破坏这次约会。
看到凌远穿好大衣，在寒冬腊月的天气连条围巾都没带，明长官又操心起来，一边心疼这人对别人细致入微却不知道照顾自己，一边直接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凌远戴上了。
犹带着明楼体温的围巾裹在脖颈上，被暖意包围的感觉让凌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由得又想起小时候爸爸偶尔有时间接他放学，也经常会把自己的围巾再给他裹上一层，免得身体一直不好的他受寒着凉。
父亲离开和明楼出现在自己身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段内发生的，凌远甚至忍不住会想，是不是父亲不放心自己，才把明楼送来呢？
可是这份温暖究竟能持续多久？
说不定只是昙花一现，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
上车之后，凌远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心里却是百转千回，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任由明楼牵着走，还是要拒绝？
可为什么——已经有点儿舍不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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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官：剧务，赶紧给吴主任加个鸡腿。
吴主任：？？发生了什么？？
凌院长：家——属——是吧？最近有个肝移植的患者需要募捐，家属同志慷慨解囊一下呗~
明长官：阿诚！赶紧开支票！赶紧给我把”家属“这个光荣称号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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