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明楼×凌远）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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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凌远通过一场肝移植手术救活的这个病人名叫江冠荣，男性，44岁，是一个建筑工程承包商。三年前与妻子离异，有一个上中学的女儿跟着前妻生活。
江冠荣在病发就医的时候就已经是肝癌中晚期，这个病例凌远全程跟下来，对江冠荣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凌远曾经见过江冠荣跟女儿朵朵相处的场景，老实说，在他接触过的离异家庭中，江冠荣已经是难得的好父亲了。
无论是出于对江冠荣本身的同情，还是这场肝移植手术进行的日期如此特殊，凌远心里都是十分不舒服的。
江冠荣的死因是颈动脉破裂导致失血过多，死后被分尸再抛尸。但是由于秦明发现死者在大约一年之前接受过肝移植手术，所以才缩小了搜索范围，再根据耻骨联合判断出大致年龄身体特征，很快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从我的角度来看，江冠荣和前妻应该只是感情变淡才离了婚，跟女儿的相处也一直不错，他生病住院的时候没有其他亲属陪床，还是前妻帮忙照顾他的。”
因为江冠荣的性格并不算合群，身边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林涛想从凌远这边得到更多的线索。
“移植手术的医药费比较高昂，但是他的经济状况似乎还不错，倒不像是捉襟见肘或是欠了钱的样子。”
凌远抱着明楼泡的红茶，努力想着一切有关江冠荣的事情。幸好凌远一向记忆力过人，即便是时隔一年之久，还是能够回忆起许多细节来。
“你说尸体唯独缺了肝脏，而且还是特意切掉的。。。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会不会跟捐肝人有关系？”
凌远曾经遇到丈夫尊重妻子的遗愿同意捐献器官，然而妻子的父母却无法接受，在医院闹腾不休。所以一听说死者的肝脏被特意拿走，凌远就有了这方面的联想。
“嗯，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凶手并没有故意把尸体分解，很明显是针对肝脏的。。。”
林涛的话刚说到一半，手机铃忽然响了起来。他接完这个电话之后，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沉着声音对凌远说道：
“又发现一具尸体，这次是肾脏被切除。凌远，我想尽快拿到器官捐赠者的资料。”
凌远点点头：“我现在就回医院，你去看完这个现场可以直接过来找我。”
毕竟是人命关天，明楼就算再心疼凌远，能做的也只是陪着他一起回到医院。
打电话请移植中心帮忙查找捐肝人的信息发送过来，然后凌远又调出江冠荣在第一医院的所有就医资料，期望自己能够再想到更多的细节。
明楼很难感同身受，凌远看着自己曾经亲手救活的病人被人杀死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很明白，让凌远更在意的是这个人的重生与陈忆的意外身亡在同一日发生，所以凌远很难接受江冠荣不明不白的枉死。
第二个抛尸现场在西六环莲石路入口，林涛开车赶过去，勘察完现场再回来，肯定不会太快。
眼看着到了晚饭时间，凌远正在把当时负责给江冠荣管床的王东叫来问话，明楼就做主订了外卖。
“心里堵得慌，吃不下。”
王东好不容易被凌远放走，正好外卖也来了，明楼强行拿走了凌远翻了好几遍的资料，把人拽到茶几前头，塞了筷子到他手里。
凌远盯着桌上摆的饭菜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实在是一点儿食欲都提不起来。
本来这一天吃了超剂量的止疼药，再加上疲劳过度时差也没倒过来，浑身都不舒坦。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心里更是难受。
凌远抱了个沙发垫压在身前，身子松了劲儿往后靠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说道：“其实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我从前总觉得自己再次回到这个家里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却忘了，原来一直最在意最回不到过去的人其实根本就是我自己。”
“咱们都过得好好的，二老泉下有知，也一定是高兴的。”明楼此刻哪还想的起来自己是信仰马克思主义的，恨不得凌远能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只要听了心里能好受些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要替妈看着欢欢。我上次听阿诚说以后明台跟曼丽最好能生个儿子，这样家里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就圆满了。你说阿诚会不会琢磨着自己跟欢欢生二胎？我告诉你，这得看欢欢愿不愿意才行！”
一听凌远的思绪终于不再纠结着过去的事情，矛头转为指向阿诚，明楼可不管那是不是自己带大的弟弟，立刻呼应起来：“那当然，这事儿必须听老婆的，阿诚要是敢耍脾气，我先打断他的腿！”
正在陪着老婆看电影的阿诚忽然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疑惑着大夏天的不至于会感冒吧，回家得让阿香熬点儿感冒茶，千万别把小月亮给传染了。
在明楼连哄带骗的不懈攻势下，凌远终于肯乖乖吃饭，但是晚餐在胃里还没开始消化，就直接吐了出去，而且凌远这脸色也更差了。
凌远倒是习惯了每次出差回来休息不好常会有的模式，明楼虽然心疼却也无计可施，只能让凌远先躺着，自己给他缓缓揉着胃缓解不适。
晚上八点半，林涛才赶来医院。凌远把从王东那里问到的事情跟林涛详细说了，也将捐肝人唐络雪的资料给了林涛。
唐络雪，女性，25岁，公安大学民法学专业在读研究生。因为一场车祸导致脑干死亡，唐络雪一家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早就签了器官捐赠卡，唐家父母虽然伤心欲绝，却也很愿意让女儿的生命在其他人的身上得以延续。
唐络雪的肝脏、肾脏和角膜分别进行了器官移植，现在已经确定接受肝移植的江冠荣死亡，而刚刚发现的死者也在等着DNA结果核实身份，很可能就是同样在第一医院接受了肾移植的37岁女性苏玉荣。
拿到资料之后，林涛立刻部署人手去保护第三个接受角膜移植的17岁少年韩逸飞。
凌远已经替林涛联系了给苏玉荣进行肾移植的何医生，不过何医生目前正在外地，恐怕最早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回来为警方提供消息。
时间已经不早了，林涛和秦明那边肯定是要通宵工作了。凌远虽然一点困意都没有，但是他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也只好跟明楼先回家休息。好在第二天是周末，而且凌远之前出差请的假还没有休完，也不用这种状态强撑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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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大开杀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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